米步安

无垢山庄庄主夫人

【沈巍/罗浮生】小神仙(一发完)

鬼知道我在写什么。这篇就是写得蛮差,不是自谦,但是写好了不发出来又觉得QAQ
我发誓我构想时候五百字以内绝对能搞完,果然是废话连篇星人。
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看我生哥被虐,想到明天甚至有点害怕😱先微微甜一下?
【私设如山!人物明显OOC!剧情完全下线!文笔什么的不存在!看完这些再选择要不要往下看!】
不喜欢就直接叉掉,千万不要骂人!
以上

雨下得很大,已经有快上百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了,不一会儿村西边的河就涨满了水。罗浮生的小庙在村东头,东头地势高,他看不见水涨的情况,只能从雷声的大小判断一二。庙门早被风吹开了,挟裹着砂石瓦砾呼啸而至,将案几上的贡品全部吹落在地。
罗浮生心急如焚,他不知这场雨何时能下完,这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地仙能插手的,这是天罚。
罗浮生本不是仙,只是生前广结善缘积的福祉多了,死后得了上神点化,被盖了庙在这小村里供奉着,才吃了这几十年的香火。
罗浮生日日听的就是求儿求财求姻缘,他小小的地仙,能扭转改变的事情不多。人求儿,他要早早地去送子观音那里排队,不眠不休好几天才得一滴仙露结出胎儿。人求财,财神爷比他精明得多,差遣他东奔西走凑足了满满一乾坤瓶的灵气才舍得给他一个名额。人求姻缘,月老的红线倒是好得,只是老儿好吃,罗浮生这些年捕过的飞禽走兽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还记得最近一次被青齿狼咬的那一口,疼得罗浮生好几个月都不想搭理那些情窦初开的善男信女。
庙里进来第一个人的时候罗浮生心下一紧,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,衣服已经被雨浇透了。蜡烛早就被风吹熄,庙里暗沉沉的看不清东西,那人一只手护着孩子,一只手在黑暗里摸索着,触到罗浮生雕像的一刹那屈膝跪下,放声大哭。都道男儿流血不流泪,只是未到伤心时。男人的妻子已经被山洪卷走了,他拼尽全力也只护住了一个孩子。这孩子罗浮生记得,那日他运气好,得了一叶双滴露,这孩子,本该还有个双生妹妹的,怕是跟着母亲一起葬送在了这场大雨中。
雨越下越大,挤进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。都是熟面孔,曾经来求儿求财求姻缘的,乌泱泱一群人挤在一起,向着庙里的神仙拜了再拜,到如今别无他求,只求一条命。
罗浮生不知道这个小村子到底为了什么引了天怒,落得了这般下场,他是个小仙,在这天罚中也只得一个认命旁观的份儿,他哪里来得那样逆天改命的本事。
但他是这一村人唯一的生路。
牙牙学语的孩童,朝气蓬勃的少年,相敬如宾的夫妻,身形佝偻的老人。那是他罗浮生赐过的福,散过的金银,牵过的红线。
他放不下。
所以他以双腿为架,以双臂为桥,以身躯为舟。以一个小小地仙的灵躯接纳了这场看似无穷无尽的天罚。
只还是有憾,被吞天噬地的痛苦淹没的时候罗浮生还在后悔。不应该的,不应该等这么久,他应了那么多的愿,其实他早该为自己求一次的。
求一次当面道谢的机会。

罗浮生没想过自己还能睁开眼睛。
更没想过还能再看见沈巍。
他本该消散在天地之间,对方应当还在那三十三重天之上。
几十年前是沈巍点化他成仙,几十年后亦是沈巍拢了他的灵识,免了他魂飞魄散的下场。
“这么多年了,你倒没怎么变过。”沈巍衣袖一挥,一盏瑶台玉露便落在了罗浮生面前。
“没想到,没想到上神还记得我。”罗浮生一时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,最终还是迫于沈巍的威压端起了那杯玉露。
沈巍半天没再说话,罗浮生也只好拿手指一遍遍摩挲着杯上的花纹。不知道这么一杯玉露能换月老多少红线,罗浮生的思绪漫无目的地飘移着。
“值得么?”
“啊?”
“还有不到十年,你便可以化形,元神也不用一直封在那泥塑里了。”
这话沈巍点化他的时候便说过了,他一直记着日子呢,或许再长久一些,他总有一日也能登上那三十三重天,跟沈巍道一声谢。
沈巍见他不语,手下结了一个咒,等罗浮生反应过来他已经随着沈巍回到了原先的那个村子。罗浮生一觉睡了百年,现今村子已经被重新建了起来,罗浮生甚至有些恍惚,若不是当时粉身碎骨之痛太过强烈,罗浮生甚至会以为那是一场梦。
他的小庙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,依旧是泥红的墙,淡青的瓦,还有一颗桂花树。他跟在沈巍身后,还没进门就见一个笑意盈盈的老人迎了出来。“不知上神大人大驾光临有何指教?”
罗浮生往堂里看去,他曾坐在那高台之上享用香火,每到逢年过节还能得几杯酒。他也曾在这高台之上将祈愿之人的愿望一一记录,该去财神爷那里的该去月老那里的分门别类规整好,一到庙会他就要整理到深夜,然后再为这些忙上好几个月。
但是现在那个高台上坐着的是个慈眉善目的土地老儿,供台上也没了他最喜欢的生煎包。
“现如今,还值得吗?”沈巍不知怎么打发了那土地公,转头对着罗浮生问道。
罗浮生这样的地仙,全靠人间的香火来积攒修为,如今断了香火,他便是再也无法成仙成神。
“没什么值不值的。百年前以身相护是你情我愿,左右,左右这一百年来我也没法护着他们,怎么强求他们供奉一个空壳?日后不用天天去给月老猎食,我只做个小小的地仙也算轻松自在。”罗浮生抬头直视沈巍的眼睛,语气里没有半分涩意,“况且,当面跟上神道谢的机会,倒是比我想象中来得还早些。”他弯起嘴角朝沈巍笑了笑,“只是觉得有些可惜,可惜了上神的点化,也可惜了,再吃不上那么好吃的生煎包了。”
若不是他的手死死地攥住衣袖,倒还真有几分朗月清风宠辱不惊的样子。
“你若真这么想,便好。”

沈巍走了,回天宫去了,留着罗浮生在人世间继续他的“轻松自在”。
罗浮生东飘西荡了半年,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村落里。他不知道沈巍把他的元神放在哪里,只是这半年他没有回元神里休息,却也没觉出半点不适。
罗浮生又回小庙里住下了,就住在土地爷旁边。土地爷出去干活他就在后边跟着,帮着排排队集集灵气。土地爷是知道他的那些事儿的,心下对罗浮生这些举动也是默许的。只是每晚享用香火的时候显得罗浮生格外凄惨,那香火是敬奉给土地爷的,没有罗浮生的份,土地爷不好意思地冲他点点头,罗浮生便转过身去闭目小憩。
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想到沈巍。
他对着副新的灵躯越来越熟悉,就越来越频繁地想到沈巍。他一闭眼就能看到沈巍,看到沈巍是如何入天遁地地拢了他四散的灵识,看到沈巍是如何用瑶台水与灵力浇灌那株凤凰木让它开花结果,看到沈巍是如何日夜不休终于将他的神识锻进了那颗凤凰果,自此不死不灭。
罗浮生有时候也会跟土地公说说话,基本上都是他在说,土地公在一旁听着。
“世人都说做神仙好,我先前也是这么想的。只是如今天南地北没个着落,倒觉得这长生不死是个累赘了。”
土地爷忙着整理明日要做的事儿,根本没心思搭理罗浮生,罗浮生自说自话了一阵子,倒是把自己给说困了。
他又看到沈巍了,这次格外清晰,甚至不像是个梦。他还是个凤凰果,高高地挂在树上。沈巍坐在树下抚琴,罗浮生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,却也听得入了迷。沈巍很好看,真真的仙人之姿,罗浮生只觉得怎么看都看不够,他伸长了脖子,想离沈巍更近些。然后便落在了仙人怀里。沈巍一只手将他托起,那只手上缠着一根红绳,绳上挂着小小的一把长生锁,锁上刻着两个字:浮生。
那是他幼年时候送人的,送给了一个将死之人。他遇见那人是在山上,罗父是村里唯一的大夫,罗浮生小小年纪便要随父亲上山给药庐采药。那日恰巧来了病人,罗父便没有陪他一同上山。
那时沈巍刚历天劫,生生受了九九八十一日烈火焚身,气力全无,只得显露身形积攒灵气。罗浮生见山上躺着这么一个奄奄一息的人也是吓了一大跳,他跑过去探看时那人呼吸脉搏都已经停了,只眼睛还微微张开着。罗浮生试着搬动那人,但他也不过一个半大孩子,拖来扯去也不过前进了几十米。
“你在这里等着我,我回去叫我爹来看你,我爹是大夫,肯定能救你的。”
罗浮生刚跑出去几米又折了回来,他把脖子上挂着的东西摘下来缠在那人手上,“这是我娘给我的长命锁,能不能护你长命百岁不好说,但是肯定能护到我爹来救你。”
等罗父被罗浮生拉到山上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罗浮生的药篓子,清风吹过绿草如波。罗浮生觉得那应该是自己在山上睡着了做的一个梦,还因为粗心大意丢了长命锁被罚抄黄帝内经十几遍。
“土地老儿,你能不能给我也记一笔啊,我想见一见沈巍,他害我抄了那么多遍书,是他欠我的,要补给我的。”罗浮生半梦半醒嘟囔着,土地公权当没听到他那大不敬的话。

罗浮生很久没有闻到过生煎包的味道了。没想到这世间竟还有心里念着给他敬香火的人。
他抬起眼皮朝台下看去,顿时睡意全无。
“弟子沈巍,求月老一根红线。我欠一人,无以为报,故以自己作偿,不知小神仙,应我愿否?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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